日前，华为中国生态大会2021在深圳召开，陶景文在会上发表了《加速数字化转型 共同繁荣数字生态》的主题演讲，以下为陶景文演讲全文，略作删减：
尊敬的各位合作伙伴、各位客户、女士们先生们：
大家早上好！欢迎大家来到Eco2021，很高兴今天有这样一个机会来跟大家做一个分享，我今天分享的主题是：“加速数字化转型 共同繁荣数字生态”。
01.数字化正引发产业变革，驱动新经济形态发展
数字化正在引领着新一轮的产业变革的结果，驱动着新经济的形态发展，人类在过去的几百年发展过程中，经历了工业经济的高速发展，在工业经济时代，我们做了一件什么样的事呢？就是不断地提升我们的生产力，快速地生产出更多的产品，更高的质量，更低的成本，我们认为工业经济时代的一个最大的特征，就是生产力的极大的丰富，所带来的必然的结果，也就是供给侧的过剩。现在因为新技术和新能源跟工业经济的融合，工业经济正在走向，正走向一种新经济时代，体验经济和服务经济的时代，这个经济时代，就是要用数字的技术来去解决原来工业时代一直不能很好解决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什么呢？运营效率！现在是一个服务经济、体验经济的时代。
有一次在跟一个中国制造业的龙头企业的老大聊天的时候，我们就提到了，我们当时讨论出一个词，我觉得未来的“时代”，就是要用工业经济时代的规模化生产的能力，去实现体验经济时代快速响应用户需求的规模化定制。未来的经济时代，就是应需而变的快速定制的一个时代。数字经济跟工业经济，也就是就体验经济和工业经济最大的结合的驱动力是来自于技术。这些年的技术的创新，随着5G、互联网、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等技术不断地和我们的产业发生融合，带来了两个方面的变化。一个是数字经济的蓬勃发展，数字经济产业化，原来的互联网或者说通讯服务业在GDP里的占比都是比较小的，但是这些年数字经济得到了规模化的发展，也形成了一个相当大的产业集群。更可喜的是我们现在发现了数字技术和工业和行业的结合，就带来了新一轮的产业经济数字化，这是一波更大的变化。
华为提出来了要5G融合，其实就是要把技术和行业的场景做新一轮匹配，这样会使得我们的千行百业发生巨变，并且带来新一轮的增长。这是我们对未来态势的一个判断。再加上2020年突如其来的疫情，对世界带来的影响变化是深层次的，我们认为在疫情所带来的后疫情时代正在加速世界经济态势的变化，我们认为带来了至少在以下6个方面，可能会变成一种新常态。
02. 后疫情时代，可预见的6大变化，企业数字化转型正在加速
我们发现，由于疫情带来流动性的降低，可能正促进客户互动走向数字化，远程办公、在家办公可能会形成一种新的常态，财务的灵活可视、运营模式的技术使能以及数据驱动的商业模式和全新业务的连续性计划等，现在的产业因为疫情产生了很大的变化，比如说全球的供应链的紧张，我们中国讲的内外双循环，原来讲世界是平的，我们可以在全球开放的做生意，比如说，我们原来所说的华为只有无能的销售，没有无能的供应岗，只要你能卖得出去怎么会供不上呢？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可能疫情带来的供应链紧张。比如说最近正在闹的芯片荒，我相信已经对很多的行业产生了影响。美国再提制造业回归，欧洲也提出来要构建本土的芯片工业能力，要建立小循环。中国也提出了内外双循环。所以我认为，现在的疫情，也在从另外一个角度在推动千行百业的数字化转变。作为中国的企业，过去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周年，由于我们人口红利、成本红利，以及改革开放的制度红利，中国产业界取得了非常大的发展。
03. 产业发展面临缺“心”，少“魂”，行动起来真正解决产业行业数字化所面临的卡脖子的问题
我们有非常多的行业已经步入到了全世界最大规模。比如说钢铁、汽车、家电、手机，都成为了全世界最大规模的制造业。甚至包括一些服务业，包括互联网。现在也是全世界前十名的互联网公司有四家是中国公司，有六家是美国公司。从这个角度上来讲，中国的企业在各行各业其实已经都步入世界领先，甚至说是前几位的规模。但是在这个时候，我们面临到了一个新的挑战，我们足够大，但是我们是不是足够强，我们是不是能在未来的时代，依然屹立世界企业或行业的领导地位，我们是不是能构建领导力。其实由大到强，还有巨大的差距，还有不可跨越的鸿沟。现在大家最常听到的，包括华为也现在正在面临美国的打压。我们发现了，其实你强不强，不是说别人打不打你，而是在于你有没有能力不被别人扼住生存和发展的咽喉，有没有生存发展的能力？我们现在看到很多产业都面临着这样一个情况，那就是什么呢？缺“心”，少“魂”，我们这个心和魂呢，是打了引号的。每个行业的“心”和“魂”是什么？在数字经济里头，“心”就是芯片。华为设计出来芯片我们造不出来。我们就算自己有生产线可以造的时候，我们的基础材料又跟不上。那我们ICT和数字经济行业的“魂”是什么呢？我觉得至少有那么几个东西，数据库、操作系统、工业软件。我们有这么大的工业规模，却没有世界级的工业软件，我认为可能是一种耻辱。
所以在这个生态大会上，我想做一次呼吁，我呼吁我们的中国的产业界行动起来，能真正的解决中国产业发展不受制于人，不被人卡脖子，共建一个未来能够支持中国产业走向强，而不仅仅是大，去构建一个支持中国产业强大的生态。我认为当下正是行动的时候，与其抱怨、与其期待美国发生政策变化，与其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如我们行动起来。中国有强大良好的基础，每年还有超过900万的大学毕业生。我觉得这就是时代赋予我们最大的工程师红利、人才红利。原来讲是人口红利，在这个时代，我认为当下正好处在一个数字经济与千行百业的一个大变局时代。或者用习总书记的话，百年未遇之大变局！我们应该行动起来，真正解决产业行业数字化所面临的卡脖子的问题。所以在这个角度上真正的让未来中国的产业跟数字化拥抱，真正成为这个世界最领先的代表。我们给世界交一份中国的答案，正是这个关键时候，我们要拿出来中国解放初期，以及60年代俄罗斯专家退出中国时候的那种精神【注：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中华民族本身就有这个精神，就是什么呢？当外力压强越大的时候，我们越团结，我们越能够齐聚核心竞争力，我也相信以中国人的智慧和我们这么大的市场和产业规模，我们一定能建成世界上最具创新能力，最蓬勃发展的产业数字化生态。
04. 数字化转型的顺利开展，准备好三方面的能力是关键
现在讲企业数字化转型，我认为有三个核心关键。
第一、在智慧城市就是全量、全要素的连接与实时反馈系统。
华为主张未来的千行百业的数字化，其实就是在打造一个行业的智能体，就像我们一个人一样，一个完善的智能体。感知系统就象五官以及皮肤，实时反馈系统就是人的神经系统。包括动物神经和理性神经，还有智慧大脑。在打造一个智能经济体的数字智能体时，基础条件是智能体的全量、全要素能被连接起来。全量其实很好理解，就是你所有的生产要素，所有的业务对象，它是一个开放的连接系统，不仅仅是一个企业内部的生产要素的连接，还有包括你的客户，你的伙伴，甚至你的上游的供应商等等，形成了一个生态、全要素的连接。【注：产业互联网】这个全要素被光速连接起来，会为企业带来极大的效率的提升、准确度提升以及成本的降低。大家要注意到数字时代有一个特征，数字平台的规模化、实时化和边际成本趋于零。比如说做一个产品，过去制造一个工业的产品，要去做测试，做实验，就得开发样机，每一次的成本跟开发出来样机的重复次数是线性增长的。但如果在数字世界里能去做仿真、去测试呢？虽然建立一个数据模型初期成本是比建一台物理样机要高，但是它的重复成本趋向于零。
第二、有一句名言：上天给你一个礼物一定会有它的代价。在数字世界里如果有一个代价，这个代价就是安全。
我们为什么把安全提得这么高呢？我们认为完善的网络安全跟数据资产保护是入门条件。如果你在做数字化时没有充分的安全保护，数据被光速连起来了以后，效率会加快，流失也会加快，数据也会更方便让人拿走。所以你的核心竞争力在数字化的过程中间，如果没有网络安全跟数据保护的有力支撑，可能会让你的竞争力在一夜之间丧失殆尽。
第三、数字化转型转型，一定要构建出基于数据为核心的智能化生产、运营和决策系统。
它一定是为一个企业的主要业务服务的，一定要是容易使能主要业务，不是简单地去做一个管理系统。我一直在讲数字化和信息化的最大区别。60年代工业革命以来，诞生了一系列信息化手段，包括ERP（企业资源计划系统）、CRM（客户关系管理系统）、PDM（产品数据管理系统）、MES（制造执行系统）等等，都是事后记录的系统，都是管理系统，【这些信息化系统】不是给业务用的，而是给管理人员用的，不是给用户用的，只是给少数专业人士用的。
所以在这样的角度上，这三点是我们去做数字化的核心关键【注：全量全要素的连接与实时反馈、网络与数据资产安全、基于数据为核心的智能化生产、决策和运营系统】。在做数字化时，要去构建整个行业所有要素、业务对象的数字孪生。但是过去在整个信息化的过程中，它实际上是不能全量也没有全要素实时连接和反馈。比如说拿一个产品来讲，华为公司做手机，我们原来有PDM（产品数据管理）系统管理手机静态数据软件，用了什么元器件、长宽高，各种特性。但是你不要忘了，这仅仅是手机这个业务对象的一个部分，只是设计所需要用到的数据。比如说在手机产品的制造，他有仿真、测试、制造的状态等的数据，一些静态数据又被存到了MES（制造执行系统），或者说存到了测试用例库里。他并没有完整地围绕着用户建立起来，还有产品运营形态。比如说大家拿到手机，什么时候使用慢，什么时候使用快，在哪些地方使用慢，哪些地方使用快，哪些应用使用慢，哪些应用使用快，哪些场景质量不够好，这些运营态的数据得不到有效收集与利用。所以要重新定义一个业务对象的全生命周期的数据，这是构建数字经济的关键，也是大家去做数据治理的关键。
因为我负责华为信息化和数字化的，但我不是一个专业的信息人员，我是一个业务人员。我在华为26年了，我绝大多数的精力是做销售的。从这个角度看，其实我们过去的信息化跟现在的数字化完全不是一回事。我认为信息化跟数字化的最大的一个区别就是：它们能不能由一个事后的记录系统，变成一个包含事前预测、事中干预到事后回溯的一个完整系统为业务作战系统，是给业务人员使用的。所以数字化的关键在这里，数据治理的关键也在这里。
最后我讲的就是数字化转型，现在是中国绝大多数企业和大家在座的可能你的客户，包括我们自身的企业都在关注的一个问题，对不对，数字化转型我认为是存在裂谷，这个裂谷呢是什么呢？就是千行百业、每行每业各不相同。它可以形成互补能力。但是呢，我觉得首先存在的一个gap。
05. 数字化转型存在”裂谷“，行业企业各有优势，可以形成能力互补
数字化转型是一个系统工程。它需要有行业的know-how（诀窍），行业的知识和经验。但是他也要专业数字化技术和能力，现在我们发现同时具有行业诀窍和专业数字化能力的企业少之又少。因为大家在过去信息化的时候，我们的所有的企业信息化投资是不够的，你看我作为华为CIO，我在外面去交流，他们很多人都挺羡慕我，我每年花任总（任正非）1.6%的收入去搞信息化、数字化，去年花了公司一百五十多个亿。我们绝大多数的工业制造业，原来在信息化、数字化上的投入，有多少行业达到了华为的比例，而且华为在传统通讯产品制造业里，也还在一个低位运行。我们这个行业信息化、数字化的投入的标准大概是收入的1.6%~3.5%。从这个角度上看，原来所有的行业在数字化的技术专业人才和能力的匹配上是不够的。但是很多的行业，原来拥有数字化技术的公司，往往又具不具备行业的能力。比如说，华为为什么从去年开始让员工去钢厂、下煤矿在做什么？其实华为有十几万、二十万，我们的人懂通讯和信息专业技术。但是我们有多少人懂煤矿，有多少人懂能源，有多少人懂航空。华为在跟客户合作的过程中间，我们发现这个中间存在一个巨大的GAP（间隙）。当做数字化转型的时候，往往懂行业的人没有技术，懂技术的又不懂行业。所以在这个角度上就会发现在一些概念横飞，比如说什么数据中台，什么业务中台，这些概念满天飞。我刚回华为总部时，华为也是一堆云满天飞，我说华为要有那么多云，就证明华为公司的数字化失败了。哪有那么多云。云计算的核心是什么，云的核心是你投入的信息资产的效率最大化，是共享服务。后来我在华为推进运营，提出能不能让华为公司的服务器存储、计算资源的投资效率，由原来使用率20%提高到50%，或者80%。所以在这个角度上，我觉得是鸡同鸭讲。行业和数字化的这两个部门，大家在中间创造一些概念，尝试拿这些概念去解决我们的问题。我认为这样做数字化转型是做不成的。
06. 行业企业的复杂性在于“列”，集合行业智慧，共建行业生态
所以我们希望能够构建一个生态来去跨越这个裂谷，我们认为这个生态需要做三件事。这是去年华为的大会上，我就发起召集成立了一个产业行业数字化转型的联盟，希望这个联盟能够帮助千行百业一起来做三件事：
第一，培养行业数字化的领导力，
第二，培养一支专业数字化队伍，能解决各行各业中业务存在的问题，
第三，构建一个数字化的平台，能够使能和加速产业数字化和行业数字化的进程。
对这个联盟做的这几个事情，中国的原来的互联网产业已经非常伟大了。谷歌把全世界的互联网抓在了自己的手里。阿里这么大的交易规模，每秒钟几十万的订单处理量。腾讯这么大的社交平台和游戏平台，同时在线的这个社交人员达到数十亿规模。我认为他们的难度在于行式创新，就是高并发大量的订单当天处理。但是我们大量的传统行业，我们在做的东西是一个列式创新【注：电商平台以消费品为主的交易订单当天处理可以次日达，但企业解决方案从售前跟踪、方案提交、合同签约到项目交付的周期可能会长达数月或者数年】。比如说，我分析过华为的订单跟阿里的订单，阿里90%的订单一天内都会关闭，我们传统大型企业做客户服务的做这种大型工程交付或者做服务的企业，订单在系统里头要处理多长时间？华为最长的订单超过十年。所以我们认为行业的数字化转型在于列。所以我觉得在这个角度上，我们就需要有一个行业数字化转型的架构。我自己在欧洲工作过，我当时就讲了，他应该有一个通用的数字化平台，我们能把这里面所需要的软件能力、硬件能力、通用技术能力赋能给产业合作伙伴。能够形成一个一个的乐高积木，能够在千行百业里头快速地利用这些积木去复制，或者拼接成我们所需要的一个通用的行业数字化平台。此外，我们应该有元数据驱动的数据治理的能力，能快速的形成不同行业的模板，比如说几乎所有的企业都有订单，几乎所有的企业也都有客户，几乎所有的企业都有产品。那我们到底该怎么样去定义，这个是一个一个的来做的，还是用一种什么样的架构是吧？那我自己认为呢，这个架构就应该是元数据驱动的多租架构，应该要让用户使用，像一个租户简单的订阅使用一样方便。而且他要具有一定的扩展性，而且这个扩展性呢，还要让企业的客户能够实现自主服务，而不是要我一个服务提供商，要去天天去帮客户做。因为我们的能力是有限的，所以在这个层面之上再开放一层，就是让我们的企业能够快速去实现创新，去实现自己的数字化的业务，比如说你流程的编排，你的定制等等。我们认为这是一个数字化的平台的能力，所以希望在这里形成一个集合行业智慧共建的一个赋能平台。
07. 集众势、聚众力，构建数字化平台，加速数字化转型，共同繁荣数字生态
在这里特别讲的是，希望为千行百业的传统企业的数字化转型能贡献一份力量，构建一个生态来支持这件事有序地推进下去，这个事情呢，我就把它叫做集众势、聚众力来去打造这样的生态，那我们来看一下这个生态有多复杂。我觉得这个生态是以数字化平台为中心的，但是周边包括有材料、有软件、有硬件，还有业务应用系统，这个生态是一个非常庞大的，而且极具活力的生态。希望能和华为整个生态合作伙伴一起，承担起三个重要的使命：
第一，希望我们是一个推动者。
华为和华为所构建的企业BG生态群。我们有庞大的客户群是吧？我们有这个庞大的供应商群体，那我们来去推进这件事的数字化转型，我们应该办成这件事的一个有力的推进者。
第二，我们应该是一个共建者。
华为本身有很复杂的业务、业态。在这种业态和实践的过程中间，要去做解决方案的验证，自己的降落伞自己先跳。在我们的制造供应、财经、研发、营销、人才、行政、服务等所有的领域，率先把这个平台跟合作伙伴建设的好用、易用，然后为这个行业数字化转型服务。
第三，最后叫做赋能者，我们能够使能整个千行百业快速数字化转型。有我们中国企业的努力，我们一定能解决中国企业走向数字化，而且是成为世界最领先的数字化的能力。可以，去规避美国卡脖子，我们是能把这件事情做好的。
希望大家共同能打造一个繁荣中国千行百业，数字化转型的新数字生态。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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